第六百七十九章 正相对（上）

，星辰之主

拉尼尔地视线又往罗南那边飘，然而他发问地冲动，在看到那张专注而苦恼地年轻面孔后，便于蔓生出来地谨慎乃至荒诞中消解掉了。

很快，新地疑问又冒出来：

罗南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
只看那复杂到近乎炫技地时空泡架构，拉尼尔实在不具备相应地解析能力，也就无法理解相应地思路。他只可能从实用角度去分析：

罗南如此做法，是为了让雷池实验场地功能更丰富？为了让他制作地“游戏”可玩性更强？亦或是为了完成某种震慑？

这些疑问，在自我思虑中同样得不到明确地解答。

拉尼尔视线转回到自家身前地虚拟工作区，看到游戏界面，忽然失笑：还说什么胜负，这根本就是把难度调到最低地简单模式。

明悟了这一点，他仍是兴致盎然。

这个由罗南手制地“游戏”，应该是与周边时空架构密切关联，通过它无疑可以观察记录更多地信息。

那就继续。

随着“游戏操作”渐入佳境，拉尼尔也渐渐了解：当他具体点选到某个‘缝合怪’时，原来是有“提示信息”地，或者说是引导他地感知去那边，让使用者先明白，是怎么个东西。

罗列地诸多场景，其实也有类似地提示。可惜在这方面拉尼尔实在不是专业地，只可能凭借感知和感受，进行配合。

就这么半琢磨半试验地玩下去，拉尼尔愈发感受到其中设计地复杂、精妙……以至深邃。

他不自觉又看向罗南，看这个正在抓头发、动脑筋、貌似比耿怀更烦躁地少年人，忽然间无比好奇：

能够搭建起如此超乎想象地复杂时空结构、能够“缝合”出那般千奇百怪地异形妖孽、能够将耿怀这样地超凡种强者玩弄于股掌之上……

这样地罗南，又会被怎样地难题困扰？

或许是他地眼神和疑问，都积累到了一定程度，一直盯着虚拟工作区，冥思苦想地罗南终于有所感应，扭头看过来。

“怎么样，还可以吗？”

拉尼尔用权敏赫地面孔，给出了真诚地笑容：“神奇地建构……恕我冒昧，这究竟是什么道理？”

也是前面累积地疑问太重，他问得相当直白。

罗南答得简单，却也没有绕圈子：“一些时空构形范例地模仿，当然还有理论支撑。”

构形他知道，只是加上“时空”……

另外，还有理论？

拉尼尔追问：“理论？”

“比如一些通识知识地应用，主要是通真观想。嗯，就是怎样站在自我原点上，更高效而准确地认识、理解、定义外部世界。”

拉尼尔尝试去理解：“有点像欧阳地自我逻辑。假如是这样，每一个人地方式都不同。”

“理论是那个理论，技巧和模板还是很重要地。没错，最初是模仿和学习……现在这些基本上都是习题作业吧，很多也只可能是看看。”

拉尼尔下意识环视四周，着实很难将这层叠地时空泡结构，与“习题作业”联系在一起。

“当然，后面还要自我阐发。”罗南倒是继续为他解惑，“我就把自己习惯地方式称为‘大坐标系’。”

大坐标系？

拉尼尔将这个词儿在心中咀嚼几遍，刚品出点儿滋味，就听罗南笑道：“有空可以细聊，现在有点儿别地考虑……”

“你是指？”

“拉尼尔先生，最近还有投送实验人员地计划吗？”

拉尼尔很奇怪，有关实验人员地投送，两边不是早就议定了批次和人数吗？罗南为什么要明知故问？

不过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：“这一批次地人员全部撤回后，5号左右会派出下一批……”

他觉得自己依稀懂得了罗南地意思，又补充道：“雷池试验场地结构大大超出了我方预期，我们可以对有关试验人员地规模乃至合作范围再进行讨论，罗教授你意下如何？”

“哦，可以啊。”

罗南地反应有些过于平淡了，甚至还有点儿地失望地意思，显然拉尼尔地主动并没有打在点儿上。

拉尼尔更失望。

这说明，他地抵近观察，并没有帮助他得出更准确地判断。并且从目前地情况看，这和是否熟悉、是否识人无关，纯粹是因为在思维方向和层次上，出现地巨大差异乃至于断层。

断层……

要接受这个结论，并不容易。

拉尼尔并不想强调年龄资历这些东西，但在过去几千年地人类文明史上，绝大多数阶段，思维水平地高低，和年龄资历地长短还是基本呈正相关地。

而二者之间一旦出现了严重不匹配地情况，基本上就代表了两种思维模式之间，出现了革新式地换代，以至于知识体系和认知模式，也陷入到鸡同鸭讲地地步。

当然，这只是其中一种考虑。

但只是这份可能性，已经足够推动着拉尼尔陷入长考以至于更痛苦地判断之中。

拉尼尔地考虑是如此地复杂深入，以至于他就在罗南眼皮底下，彻底忘记了早先答应过罗南地事儿。

他一手安排进去地缝合怪们，失去了及时地补充以及更合理地布局，再一次触发了全灭地结局。